在1850年代,洪秀全经历了多次科举失败,心灰意冷之后,他终于决定另起炉灶,建立自己的统治政权。他对清朝的种种制度深感不满,认为这些制度无法体现公平和正义,于是决心推翻这一切,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。为了动员更多人支持,他不惜装神弄鬼,号召迷信信徒,联合几个志同道合的农民朋友,一同发动了反清起义。
这些起义的农民军为自己的集团取名“太平天国”,意指创建一个人人平等的理想国度。或许是由于洪秀全的迷信行为让部分百姓产生共鸣,起义后的支持者激增,太平军的实力也迅速壮大,连当时的清廷都不禁感到恐慌。随着太平军占领了清朝近一半的领土,他们决定着手为自己所建立的国度选定一个合适的都城。
目光最终落在了南京。那个时期,江南大部分地区已经落入太平天国的控制范围,再进一步推进,快速攻占北京几乎不成问题。作为长期参与作战的东王杨秀清认为,南京是一个极为合适的战略位置。此时的南京被称作金陵,然而洪秀全认为这个名字过于平凡,远没有一座国都应有的气魄。他决定将金陵改为“天京”,与太平天国的名字相得益彰。
展开剩余80%有了都城的选择,太平天国开始着眼于未来,思考一旦全国统一后,如何为各省起新的名字。他们决心推翻所有传统,以表达对清朝旧制的彻底否定。
1851年,洪秀全领导的起义爆发于广西金田,而仅仅两年后,即1853年3月,太平天国便定都天京,迅速在短短两年内取得如此显著的成就,难怪太平天国的领导人感到异常骄傲。以此发展速度,他们认为攻占北方,特别是北京,已经是唾手可得的事情。因此,他们提前为每个省份拟定了新名字,计划在攻占北京之时,立刻实施这些改革,宣布新的政权体系。
洪秀全的六大王不仅支持这种做法,而且纷纷认同彻底反清的理念。既然要推翻清朝政权,那就得从最细微的地方做起,彻底消除一切与清朝有关的名字和制度。虽然洪秀全自己和其他几位领导人都是没有什么高深学问的人,但他们一心推行“改造”工作,因此连省份的名字也都由他们来重新命名。
其中,洪秀全的族弟洪仁玕显得尤为突出,尽管他和洪秀全一样未能通过科考,但他从小便爱读天文地理、史书等,具有较广的知识面。洪仁玕曾在乡村教授过一段时间的私塾,之后由于清兵围困逃亡,最终定居香港,开阔了视野。1859年他回到天京后,立即被洪秀全重用,担任军师一职,并被赋予了重任——负责省份改名的工作。
在给各地重新命名的过程中,洪仁玕深知有许多禁忌,他为太平天国的改名设定了一些严格的原则。首先,所有名字都必须避免与领导人的名字相关;其次,不能包含任何与太平天国高层人物名字相似的字;最后,像“龙”或“王”这样象征天子的字眼,也要尽量避开。
不过,这些复杂的规则反而让改名工作变得更加荒谬。虽然金陵改为天京的名字从字面上看,能理解为“天国的都城”,但其他地区的命名却让人啼笑皆非。例如,由于清朝的政权中心位于北京,洪秀全便将周围的一大片地区命名为“罪隶”,包含了北京、天津及华北的一些地方,因而暗示这些地区为“清朝的罪行之地”。
其他省份也因为种种忌讳而被赋予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新名字。山东和山西,因包含了冯云山的“山”字,被改成了“珊西”和“珊东”;云南因有“云”字而被改成了“芸南”;贵州则因避讳萧朝贵的名字而被更名为“桂州”。至于太平天国发源地广西,因寓意吉祥,改名为“桂福”,令人联想到是一个下属地区。
东北的改名尤其奇葩。由于满族的发源地就在东北,吉林因为吉字吉祥,勉强保留了原名,而黑龙江则被改为“乌隆江”,这一命名显然是为了削弱“黑龙”一词的霸气。沈阳则被改名为“奉添”,因为“天”字触犯了洪秀全的忌讳。
不仅如此,太平天国的政权改名风潮还波及到了普通百姓。为了避免自己的名字触及高层忌讳,不少老百姓纷纷改名换姓,生怕因此遭遇杀身之祸。
幸好,太平天国的运动虽然一度风光,却终究没能持久。如果这种盲目改革继续下去,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或许会被彻底改变。
太平天国虽然标榜着“人人平等”,但从他们不断修改名字的行动来看,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一小部分人的权力欲望。可以说,这种随意的改名风潮,正好揭示了他们缺乏文化素养和全局观念。没有治国理政的智慧,太平天国最终的覆灭也是可以预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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